对上正恶瞪着他的凌舒,费伦也颇觉无奈,他就一个小小的督察而已,为毛每次被叫到投诉科接受问询时,凌大处长都会出现呢?
殊不知除了前面两次是故意针对外,后面凌舒刻意出现都是为了费伦好。毕竟如果是监管处处长(凌舒)给出的意见报告,警监会方面都会给予足够的尊重,从而作出有利于费伦的结论来。
费伦其实也隐隐猜到了这一点,但并不觉得他和凌舒的交情好到了可以相互遮掩的地步。
一番投诉及相关情况描述之后,凌舒冷声问道:“费督察,昨晚二十三时十五分许,你在黄竹坑道志新工业大厦附近击毙持枪歹徒两名,击伤一人,有没有这回事?”
费伦哂道:“madam,我觉得有必要纠正你的口误,我的的确确击毙了持枪歹徒两名,还击伤了剩下那名歹徒,而不是【击伤一人】!人字的描述不准确,因为人也有可能是指路人。”
这番辩白让刚调来投诉科、负责记录今天问询内容的女警大感诧异。她没想到进了投诉科还有人敢这样直截了当跟凌大处长说话。
凌舒闻言也是一愕,旋即征求意见道:“钟SIR,你觉得费督察的纠正可对?”
钟伟铭的心态倒是不偏不倚,道:“当然,有些人称或人物的指代还是描述得更清楚一些为好,毕竟这些将来是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的。”
“OK,既然伟铭你都这么说了,我没意见!”说着,凌舒看向了负责记录的女警。
女警会意,忙在刚才那段对话内容上添加了注释,将“人”修改成了“持枪歹徒”。
“那两名歹徒率先开火,你将他们击毙也算是正确的判断,这一茬我就不问了。”凌舒继续道,“可是第三名歹徒的两只手腕俱被子弹洞穿,这你要作何解释?”
费伦闻言笑道:“madam,请你弄清楚一点,你所说的双手被打穿的歹徒是第一个朝我举枪的家伙,我在表明身份的同时,自然要阻止他使用手枪,所以打穿他的双手没什么好说的吧?”
凌舒细细一想,好像还真是这样。
费伦接着道:“况且,我一上来就废掉仨歹徒之一,不仅让歹徒方少了一个即战力,也有震慑另两名歹徒的意思。”
“那击伤他双腿又怎么说?”钟伟铭适时插嘴道。
费伦听到这个问题,表情显得更轻松了:“事情明摆着,唯一存活的那名被我击伤了双手的歹徒有逃跑的企图,而我当时还窝在车里……”
“madam,你知道的,袭警是重罪,在我表明身份后,毫无顾忌地用热武器袭警就更是如此了,说明他们根本就目无法纪,没把咱们警察部放在眼里,其姓质恶劣的程度简直难以言状,所以我为了不让他流窜社会,进而危害到广大市民,不得不当场击伤了他的双腿,谨防他逃跑。要知道,像这种顽固份子,他就算只剩一条好腿也足以逃……”
“得得得得得得得……打住!”凌舒有点不堪忍受费伦正义凛然的长篇大论,不得不叫停。听他这么一解释,那仨歹徒甭管死伤得怎样,结果就俩字——活该。
“钟SIR,你怎么看?”凌舒再次问起了钟伟铭的意见。
钟伟铭不置可否道:“解释倒也合乎情理和逻辑,但问题是仅存的那名持枪歹徒投诉费伦你滥用私刑!”
费伦可不上钟伟铭语言陷阱的当,故作惊诧道:“滥用私刑?真是笑话,我对谁滥用私刑啦?”
凌舒撇嘴道:“自然是那个歹徒投诉你对他滥用私刑喽!”
费伦屑笑道:“到底我有没有对他滥用私刑,验个伤不就一清二楚了,何必来问我?”
“费督察,歹徒身上除了枪伤就是瞎了只眼,他说那只眼是你给弄瞎的。”钟伟铭道。
费伦并不正面回答做没做过这事,只是摊手道:“验伤报告怎么说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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