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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、020 顺手牵羊

他的声音透着兴奋,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。

“再等会,妈刚吃了点东西躺下,估计没睡着,钱你藏哪儿了”这会四下无人周凤才敢问这话,白天院坝里人多,她怕有人听墙角,硬是没敢问。

“灶眼的柴灰里埋着的,本来想藏咱屋里的,怕大哥怀疑咱要搜咱的屋子,我就藏到灶房去了。”生平第一次偷钱,刚开始没啥,把钱藏好后整颗心扑通扑通狂跳,手心全是汗,好在有惊无险,没人怀疑到他头上。

“你去外边听听看妈睡了没,睡了就去灶房把钱拿进来。”周凤的话刚说完,高翠华骂人的声音就来了。

“哪个龟儿子偷老娘的钱哦,老娘咒你不得好死,断子绝孙啊,那是老娘的棺材本啊,咋这么狠的心一分钱都不给老娘留啊。”

“老娘诅咒你一辈子……”

唐知军听得冒冷汗,“媳妇,要不要我睡中间挨着儿子睡”人到中年才得了这么个儿子,说不紧张是假的。

“不中用的,她就骂骂而已你怕啥啊,先眯会,等外头的声音没了再出去。”周凤声音冷静得可怕,唐知军听话地说了声,“好。”

唐知军没想睡觉,不知是不是白天太紧张了,被窝暖和令他瞌睡不已,在高翠华的谩骂中,他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,半夜是被周凤踢醒的。

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,他双眼惺忪,“媳妇”

“点煤油灯去把钱拿进来。”

唐知军愣了愣,瞬间清醒过来,外边的骂声已经没了,安安静静的,偶尔传来阵寒风呼啸的声音,他端着煤油灯,轻手轻脚走了出去,灶房的门大敞着,他隐隐觉得不对劲,待走进灶房,看柴灰被搅得到处都是,心立刻提了起来,顾不得拿手挡风,搁下煤油灯就扑过去,跪在地上,双手在柴灰里扒着。

煤油灯被风吹灭了,周围恢复了黑暗。

“啊啊啊啊,有贼啊,抓贼啊!”

万籁俱寂的半夜,唐知军声嘶力竭的哭喊传遍了整个村庄。

很快,有人家亮起了煤油灯,被惊醒的孩子哇哇大哭,大人们低声哄了会,不禁感慨叹气:一天连进两次贼,也是倒霉透顶了。

而轻轻松松发了笔横财的唐知综这晚睡得不要太美妙,直到中午他都舍不得起床,钱大他们在灶房煮饭,期间夹杂着唐石磊的声音。

“钱大,我走了啊,水用完了喊我就是啊。”

“好,石磊哥哥慢走。”

院子恢复了安静,唐知综伸了伸懒腰,慢吞吞的掀开被子,衣服鞋子沾了很多灰,他换了套新的,精神抖擞地走了出去。

钱大煮的面条,撒了点盐和酱油,闻着很香,唐知综刚拧毛巾洗脸,神态萎靡不振的高翠华就来了,“老幺。”

她声音沙哑,满脸绝望,“老幺,妈没用啊,钱全被偷了,你以后咋办啊。”

唐知综眨了眨眼,低头刷牙,不说话。

高翠华眼眶通红,坐在院坝沿的石头上哭了起来,“老幺啊,妈这辈子是帮不了你啥了,妈没用啊。”自己这个幺儿从小被自己惯坏了,自己手里有钱,平时能补贴他维持他的日常开销,眼下没了钱,她倒没啥,老幺该怎么办。

闪着腰那天就该把钱全给老幺的啊,是她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才惹出后来的这些事的啊,她悔啊。

唐知综几下刷了牙,拎着搪瓷缸走到高翠华跟前,居高临下看着她,“老娘,哭啥呢,进来我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
高翠华坐着没动,沧桑的脸好像又老了几岁,唐知综弯腰扶起她,“老娘,别哭了,哭得都不好看了,过几天石磊结婚等着你撑场子呢。”

他扶着高翠华进屋,大大方方把高翠华裹钱的碎花布掏了出来,泪流不止的高翠华眼泪就这么悬在了眼角,“老幺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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