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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、因果

魏无羡一觉睡到日暮黄昏,酉时过后,他的神识才清醒过来。

想到昨晚借助梦貘香炉,在梦里胡天胡地的闹了许久,不免有些窘然。然而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。

为什么他的魂体上还有昨晚梦里蓝湛留下的那些痕迹

虽然当下,这衣不蔽体的样子只有蓝忘机看得到,但魏无羡也没有不要脸到裸奔的境界。

这要如何是好

蓝忘机回到静室,魏无羡正盘腿虚坐在床上,似乎在等他,见他回来,飘然飞到他面前去了。

蓝忘机心中柔软一片。

“达达……蓝二达达……”魏无羡凑在他耳边,以不怎么地道的姑苏方言唤他。

蓝忘机看着他,略一挑眉。

魏无羡歪着头笑,起身虚靠着他,戏谑般控诉道:“蓝二达达,你昨晚好凶啊!”

“你自找的。”蓝忘机面不改色。

“想不到啊!真是想不到!谦谦君子含光君竟然在床上这么凶……嗯”他虚靠在蓝忘机身上,却忽然发现蓝忘机怀里有一个什么东西,似乎被他触碰到了。

“怎么了”蓝忘机问道。

“这是什么”魏无羡魂体透明,手掌没在蓝忘机的衣袍内,勾出来了一张纸。

是那张画着因缘果的旧纸张。

“这纸卷,究竟是何物所制竟然连魂体都可触碰”魏无羡实在想不明白。

蓝忘机展开折的方方正正的旧纸,并无任何不同。

而魏无羡却发现,在他的视线之中,这张旧纸似乎是依附在一片透明无色的叶子上的,他甚至还可以清晰见到叶片的脉络。

“叶”蓝忘机惑然。

“嗯。”魏无羡伸手,竟真的觉得指尖有触感,于是试着直接从蓝忘机手里把这叶纸抽了出来。

魏无羡这魂体有些奇遇,他是活着的时候魂魄出体,所以不算死魂。然而若是算作活魂,那么早在他身体被百鬼反噬时,他的魂魄就会被一并撕裂了,然而他现在好端端的,没有受到半分影响。

除了海灵珠外,他也碰不了别的东西,平时都是随着海灵珠飘在空中。

这几点,魏无羡也没有想通,索性也就先按下不去想了。

然而今天他却碰到了这张纸。

两人甚是不解。

“蓝湛……”魏无羡接过来,神色奇异。

蓝忘机:“”

魏无羡忽然福至心灵,用旧叶纸蒙住蓝忘机的唇鄂,倾身上去。

两片薄唇,一人一魂,靠着一张叶纸接触。

魏无羡桃花眸蕴着笑意,他用叶纸挑起蓝忘机修长如玉的手,带着他描摹自己的眉目,到俊俏的鼻尖,滑过唇瓣,抚上自己的喉结,顺势而下……

次日,巳时。

昨晚两人在梦里又是胡天胡地的做了一夜,还好这次蓝忘机给他做了善后,替他换上了一套新的玄衫。

昨日连正事都还没有做完就……

魏无羡惆怅一声“美色误人”。

回想了一下自己和蓝湛回来之后所遇到的种种事情,似乎里面有种极为神奇的巧合存在。

昨日,他在旧叶纸上看到了那因缘果极为清晰的介绍,所有空缺上的文字他都清晰可见,然而蓝湛却还是半分都瞧不见。

〖因缘果,灵气凝聚而成的天地之宝,鬼灵食用可重塑身躯,一树一果,可惜此物极其难得,非鬼灵不可见,非灵力不可取,且记录甚少,概已灭绝踪迹,只知此物于上古时临南海丹穴山,是凤凰涅之灵体可能生出的奇物。〗

竟然是出其的巧合。

可是此事,如何可能有人操控

那么,是否与他们双双回到这个时候有关

因缘果,因果……

它究竟是想做什么

从他们回来之后,按下了当年在百凤山的冲突,师姐的终身大事得以顺利,他没有和江澄假意决裂也得以保住温情一支,阻止了穷奇道惊变;在南海帮助了凤秋和海幽,得到了海灵珠在毁符时护住自己的魂魄,让凤秋决定涅重生,才有可能生出因缘果;让金光瑶及时收手,也就没有了不夜天的杀债。

这些似乎都是善因而致的善果,毁符一事也是善因,虽然他身死,但并没有像前世那样魂消,十几年都不知在何处,并且也有重生的几率。

换句话说,若他没有选择用阴丹毁符,也就不会魂魄离体,然后看到重生的正确转折。

然而最重要也最高兴的事情是,蓝湛也一直在,他们没有留下遗憾。

魏无羡思及于此,面上一片和煦微笑。

蓝忘机和蓝曦臣告知之后,便带着魏无羡去了丹穴山。

魏无羡远远便看见了那么一棵和叶纸上一样叶片的树,同样的透明无色,在树冠顶部,生长着一颗黑白藤蔓交缠的果实。

正是因缘果。

蓝忘机也的确看不见。

树的底部,有一颗六尺高的白色的蛋,周围有一圈金色火焰,那件鳞羽鲛绡裳还是他们离开之前折好的样子放在一旁,上面放着凤秋和海幽的海灵珠。

蓝忘机在火焰外落地。

蛋壳“啪”的一下碎了一块。

“这才出来”魏无羡奇道。

蛋壳碎的很彻底,一只通体金黄的凤凰钻出来,凤吟嘹亮,飞入天际之后化为人形落地。

凤秋有些迷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,他能感觉到这二人没有恶意。

他将海灵珠拾起,然后自觉的把鳞羽鲛绡裳穿上。
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,但是他还记得他在蛋里面的时候,就是这个气息陪着自己的。

海灵珠发出光芒,凤秋恍然,继而便恢复了记忆,眸光哀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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