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美甲,弥托黛拉就好像觉得指甲尖都热了起来,困惑于这种不协调的感觉。
“……不过,也成功救下孩子们了,这也就够了。”
“隔离状态也是一个难题啊。……既没办法经由武藏联络外界,住在这第四阶层的人们也都没法过来。”
不过呢,弥托黛拉听到点藏继续说着﹕“那个名叫“伤者”的人,看到孩子们到甲板上的时候好像很惊讶的呢。”
Jud.,弥托黛拉这么说着望着崖壁上。
在同一时刻,长衣的身影也注意到了这边。月光之下,戴着兜帽的身影清清楚楚。
穿长衣的人,毫无疑问地,看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……就知道他是英国人……”
作为还礼,自己也示意了一下。
接着,长衣的身影很快又看着点藏,还是点了点头,但是,在看到颜真的时候,
“————”
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般,他迅速低下了头。而且,马上又转过了身,离开了。
“……诶?”
点藏说出了弥托黛拉心中的疑问﹕“颜真殿下,你,……做了什么让人家讨厌的事吗?”
既然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起来也是这样的,那么这担心就应该当作是事实了吧。虽然,想想不大可能,
“我们去救孩子们的时候,……他该不会是对颜真殿下妨碍了自己怀恨在心吧?但是不太对,功名心这么重的话也不会冲入那么紧急的事故现场……”
“嗯,应该不是这样的吧。”
颜真叹了口气喃喃道﹕“我冲过去阻止他也是有理由的,不过,在很多方面,对于我们来说理所当然的事,在对方看来并不是这样的哟。”
“哈?……理所当然的,并不是这样的。……你指的是什么?”
不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。不过,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是﹕“那位人士对于你当时采取的行动,抱有某种误解了吗?”
“嗯.,而这个误解的答案,就是对于我们来说‘理所当然的事’。但是——”颜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。他把手放在头上﹕“不,——这里与其说是做了需要辩解的事情,不如说是我“做了多余的事情”,这样下结论的话,在他看来才是对于我们双方都好。”
“……哈?”
弥托黛拉和点藏同样不解地侧着头﹕“为什么,你非要甘于接受这种对自己不利的误解——”
“哪里的话,……我这么做,对于那一位来说就变成了“免于难堪的事”了。而遭人误解这种事,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“好了,话题到此为止了。”颜真如此说道。接着,他向弥托黛拉说明道﹕“换班吧!今晚,就由我和点藏来守夜。”
“Jud。”弥托黛拉点点头站了起来,从之前一直坐着的木桶上下来。一边有点遗憾不能继续看着武藏那边了,但是又用明天就能再会的理由安慰自己。接着,她一边感受着撑在木桶边缘上的手指甲轻微的痛痒感,一边和颜真一起从点藏的身边穿过。
弥托黛拉用同样的动作向颜真和点藏两人致意,不经意间看了看月光笼罩中的小山丘。
回忆着之前站在那上面的身穿长衣的人影,弥托黛拉思考着﹕“……虽然副长说了,就算自己受到不利的误解,只要对方能够有所得利就好了……
如果是我王的话,对于这种消极的思考方法或怎么说呢?”就在她想到这儿的时候,
“喂—!”
忽然,弥托黛拉就听到从南边的海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
“总、总长!?”
随着弥托黛拉的疑问一起,第四阶层的村落,还有位于北侧的英国的上层的灯都纷纷点亮了。但是,笨蛋的声音还是不管不顾地﹕“听到了吗?赫莱森!那么,今晚就由葵托利和武藏Airadust广播局直播武藏和英国的,绑、绑、绑脚回忆——”
“呼呼呼,果不其然呢愚弟。——不过,那玩意儿应该是邦交会议吧。”
“噢噢噢!!好厉害啊!姐姐就像天才一样的啊!不过,我啊,还是觉得绑脚回忆这么说色色的比较好啊!要、要绑脚啦!真的要丢啦!一、一起丢呀啊啊啊!——喂喂,浅间,你为啥在入口这么近的地方拿弓箭对准身为伤者的我啊?而且,还是一脸笑容地。”
广播中传来了射击声之后就是一片杂音了。
弥托黛拉不禁就觉得,完全想象得出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的自己已经完了,但是,她马上又发现了自己近旁的两人也和现在的自己同样的表情。所以,弥托黛拉如此评论。一边对两周以来没听到过的声音报以放心了的苦笑﹕“虽然,那一边,涅申原受到了诅咒还被追究袭击和武藏破损的责任了。不过,总长能够的重新醒来真的是太好了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大家,都还是老样子呢。”如此的自言自语声,从武藏的尾部向着运输舰传去。
地点是位于奥多摩舰尾的学院用搬入港的边缘。
学院用搬入港,是用来停泊送来学校的货物还有在社团活动时用到的舰船的设施。那是边长足有一百米的正方形平坦着陆场,位于从左右和后侧包围住武藏Ariadust学院的防风墙的后侧下部,成为了奥多摩最靠近舰尾的地区。
搬入港的外缘虽然有带有扶手的通道,还有利用船舶系、运输关系的社团的海外部室长室,但在既不是白天,武藏又没有进行贸易的现状下这里闲置着。此地位于学院的校舍背后,举目四顾就只见天空和墙壁,还有从墙壁上的窗户中投射进来的亮光了。
但是,在这煞风景的港口边缘有一个人影。那个展开了几个表示框的人,正是涅申原。他正有手肘撑着栏杆,背靠在栏杆上。
接着,等他把绊住右臂的拐杖支到自己身边的时候,左脚就露了出来。他的脚上,从小腿向下用固定用的木片和布条裹了起来。
“真是的,就算是这种处理都被说成是“想要博人同情也搞得太夸张了”呐。”
他看着自己肩膀上的走狗展开了新的表示框﹕“啊啊,又来了,在学院用通神带(net)中又立了新的通神端(thread)吗。这回是考据党的啊。……曰记系的也发了许多牢搔,学生会的通神领域(site)也收到了一大堆的通神文哪。
而且,每一篇的内容都是,——“那么做就好了吗”之类的。”
叹了口气。他的视线移向了一张占满整个表示框的武藏全图。那是用线条和颜色显示武藏受损状况的图。
“另外还有——”
看了看在上一次战斗中的负伤者,以及包括建筑物等等在内的资产的损失表。涅申原确认着这些情报,在阴影中自言自语着。
“——这下麻烦大了。本来还以为做好觉悟了,……等到它变成实际情况的时候,周围所有人都在猜疑我,否定我的感觉可真难受啊。”
……虽然觉得,自己当时有努力过了。
“说什么你的努力还不够,没有用,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法啥的——”
叹口气。
“没你在就好了,这么说就万事大吉了吧。”
不过,就在涅申原沉重地叹息着喃喃自语的时候,忽然有声音传了过来﹕“啊啦?还以为你既不去参加庆典,最近就连课都不来上了,你究竟窝在这了干什么啊?”
听到这从天而降的声音,涅申原抬起头确认到了说话者。接着,涅申原一眼就看到,那是晚上也背着黑色羽翼的,
“成濑君啊。”
“Jud.,这种程度的还记得住啊,你这家里蹲。”
她站在了涅申原的旁边,外缘的栏杆上,这么说道﹕“怎么样?——同为败犬的你我,要不要互吐苦水看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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