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那后生说的天花乱坠,是个人都能想到这灵石内的天生灵胎极其了不得,权老实也就不由自主的开始了思考。
“……春去秋天寒来暑往,这一曰忽然风云大动,无数五彩祥云四处聚合而来,而原本稳稳镇压在花果山山巅的灵石,忽然就崩开了一条细致的裂缝,这裂缝越裂越长、越裂越多,只听突然一声霹雳响!”
台上那后生,突然拿起惊堂木猛的一拍,再将台下伸长着脖子的听众们,精气神全被他给吓了一震后,施施然放下惊堂木,朝着台下主人拱手做起个罗圈鞠——
“列位看官,预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、回、分、解!”
啥?
且听下回分解?
意思就是说,现在明明都已经讲到了关键处,却不打算再往下讲了?
这怎么能成?这绝对不成!绝对不成!
原本翘首等答案,等着听灵石里到底要蹦出个啥的看官们,顿时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,大声的集体鼓噪了起来,包括权老实。
“列位看官列位看官,我这儿也给大家伙儿一口气儿不停讲了这么久,你们总得让我歇口气喝口水不是?将心比心的列位看官……”
台上那后生,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,所以他等众人嚷嚷的差不多了后,就大声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语言。
如今是太平盛世,大家心里头没那么多戾气,有仔细一想台上后生说的其实也不错——人家白白给你讲故事听,难不成还不能休息一下了?
“列位看官,请容小子稍事歇息,等小子休息片刻喝上几口水,保证再继续开讲!”
台上那后生,走到台边搬了个凳子坐下,然后悠然的喝起了个早已经凉透的盖碗茶。
只是在这时候,台下却又有个后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,他挨个的向被故事吸引了住,所以流连不去的听众们,收取入场劵。
“先前进门的时候,不是已经收过一张了么?干啥又要收了?”
权老实壮着胆子,表达出了不同意见,虽说那三张入场劵都是免费发放的,可现在被追着朝出掏,他还真是有点不舍得了。
“这位老乡,按我们校长、也就是熔阳郡公见二公子彦少立下的规矩,这说书大会听玩一段故事就得给张入场劵,想继续听下一段就要再掏第二张入场劵。老乡,您要是觉得这规矩不合理,找我这个下人说没用,要不……您去找我们校长说说?校长他就在中央那个大帐,由你们朱庄主陪着也在看说书……”
来收入场劵的后生,笑吟吟的跟权老实说着。
这话说得,吓都要把权老实吓死了,他一个草芥刍狗般的草民,哪里去找什么熔阳郡公家的二公子理论?
不敢再多说的权老实,赶紧从怀里又掏了张入场劵,以破财消灾的气势将之递了过去。
“谢了你呐!”
那后生接过入场劵,唱了个喏后就放过权老实,寻下一个人的晦气而去。
很快的,所有人都掏了入场劵,那收入场劵的后生便和台上喝茶的说书人,打了个手势。
于是乎,喝茶的说书人,便施施然放下茶碗重新站到了书案后头。
“列位看官,我们上回讲到,花果山山巅风云大动祥云盖顶,山顶五彩神石迸裂……”
说书人一拍惊堂木,话接上回的再次开时疯狂灌水。
而台下人,很快就又听了个如痴如醉。
权老实也迷醉了一会儿,但他终究是心中有事,又觉得自己刚才得罪了大贵人家奴,所以他忍痛觅了个机会,悄悄摸摸的摸出了这个说书帷幕。
此时,外头的世界早已经完全黑透,所幸明亮皎洁的月亮也终于爬出了地平线,将如水的月光洒在了大地上。
嗮谷场构成的十字街上,只有寥寥无几的行人在来回走动,这些人多半在某个说书帷幕外一阵徘徊后,就掏出张免费的入场劵,交给守门人然后钻进了帷幕里。
原本在夏曰的夜晚,遮掩都遮掩不住的虫鸣蛙叫之声,早已经被起此彼伏的官话说书声,以及不是响起的叫好声所完全遮盖。
怀揣着最后一张入场劵,权老实不敢再随便钻那个说书帷幕,所以就又像无头苍蝇般,四下里胡乱转悠了起来。
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,又也许是今晚上权老实运气还不赖的缘故,在转悠到第五圈时,他忽然就看到有个熟悉的半大小子,就蹲在个帷幕后头与最外面围子之间的位置隐秘夹缝,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。
如果权老实没看错,蹲在这位置隐秘夹缝的半大小子,就是他家的老幺权十一。
“老幺!老幺是你在哪儿么?”
权老实怕认错人,便隔得远远的就唤了一声。
那蹲着的人,便立刻停止了自言自语,并回过了头看向了权老实。
“嗯,阿爹,是我——”
蹲着的半大小子缓缓站了起来,并拖长声音回答道。
而在权老实看不到的黑暗里,有一只赤红色的银眼狐狸,缓缓后退并最终消失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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