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font color=red>阁</font>已启用最新域名:<font color=red>ge001</font> ,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,谢谢!</p>满少驹闻言细细地眺望,就见不远处湖面上,一个看上去消瘦的男子背对着他们静静地坐在船上,手持竹笛奏出阵阵忧伤的曲子。单瞧背影,满少驹总觉得似曾相识。可想了许久,却有很模糊。良久,他无奈地摇摇头,说:
“瞧着背影倒觉得有些熟悉,可一时想不起来了……他是……”
“童哥哥……”尤小妺含着淡淡的忧伤说道。
“童哥哥?”满少驹随即眼前一亮,可又有些难以置信,“他是臻童兄?我当初见他时,他并没有如今这般消瘦啊!三年前他不是该与鱼仙子成亲么?怎么……”
“若他真能和自己心爱之人成亲便好了……可惜……”尤小妺欲言又止,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何事?臻童兄怎发生这样大的变化?鱼仙子呢?怎也不见她?”满少驹忍不住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。
“哎!真是天戏姻缘呐!”尤小妺又是一声叹,将三年前司臻童因中满泽徽的计而没能如期娶金夙缘回家,加之金夙缘为弯月村除穷奇,最后魂销九天的事一一与满少驹说了。
满少驹闻言愣了又愣,原来三年前,司臻童曾受过这等生死离别之痛!怪不得他如今消瘦成这样,是太过思念那位故人了吧?
“司公子好生可怜呐!”喜恋不由一声轻叹,说,“短短一年有余,他竟蒙受了两次情爱离别之痛,怎不叫他心碎?可怜这对有情之人,终难成眷属……”
“曾记得三年前我父离世第二日,天上曾下起了漂泊大雨,凄凄漓漓的,下了整整三日啊!当时我还觉得奇怪,这雨季还不曾到来,为何竟下得如此之大?如今听你这样一说,我方明白……传说鱼死后眼泪会化作雨水落下,那日的雨,便是鱼仙子的泪吧?”满少驹若有所思地说。
尤小妺点头轻应,说:
“哥哥昏迷了三日,那雨也下了整整三日……或许是夙缘姐姐心疼哥哥,所以哭了吧……自此后,每年下雨,无论大小,他都会站在屋檐下痴看许久,口里还喃喃自语,说是鱼姐姐回来瞧他了……有时他会情不自禁走出去淋雨,瞧着我们都心疼……”
“这正便是——千年修仙苦,三载恋凡尘。为君甘匿屈,泪洒痴情路。默守日日复,情根深深储。待得心归时,化雨情做古——可惜了这对痴情眷侣了……经历诸多磨难,却落得天人永隔的结局……”满少驹叹息道。
尤小妺也是一叹,心酸地望着司臻童的背影说:
“三年了,三年内他一直都这样……每日早上还不等天亮,他便早早乘舟来此借笛表思。我们离河岸近的,几乎都是被他的笛声从睡梦中唤醒,日子久了,竟连那些报晓的公鸡也不打鸣了……哎……”
“他这样一坐就一天吗?”满少驹看见他这样哀伤,心里也为他感到难过。
“谁说不是!他从早上开始吹曲子,一首接着一首,直到吹乏了、吹木了、吹哑了……才肯上岸。可回到家中,他又是盯着一桌子的菜发呆,好好吃不了几口就回了房。这三年内他可谓是食不知味,夜不能寐,再是铁打的人能不瘦吗?我与干娘也是干着急,却帮不上任何忙……道理他都懂,只是不愿去做……”
“他经历了两次伤痛,而这两次伤痛早已让他精疲力竭,使他这样紧闭心扉,不愿再敞开了吧?”
正说话间,就见司臻童停止了吹奏,返身划船上了岸。满少驹一喜,忙迎上前打招呼:
“臻童兄,你可算上岸了!相别三年,不知臻童兄……”
“你来了?”司臻童面对满少驹的突然出现似乎并无半点惊喜,反而一双无神的双眼淡淡地看着他,还不等他说完,就打断他的话微笑着淡淡地说了一句,不及众人反应过来,他又情绪沮丧地转身离开。
“臻童兄……”满少驹见他整个人确实憔悴不少,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也格外黯然失色。他近乎木讷的神情,令满少驹着实大吃一惊!
“他现在在自己世界里沉睡,你是唤不住他的……”尤小妺拦住他劝罢,眼里流露出一种怜惜和无奈。
“臻童兄变化太大了……我都快认不得他了……他还是当年那个精神饱满,神采奕奕的司臻童吗?”满少驹惊愕地望着远去的司臻童,久久回不过神。
“不光是你,就连我也快认不出他来了……前段时间,几乎每日都会有与他亲好的玩伴、长辈前来劝他,可他……哎……久而久之,人们都不知该怎样开口了,因而渐渐的也就淡了……”
“那你每日都来这里看他?”满少驹似乎意识到什么,探试似的问。
尤小妺微微点点头,说:
“他这样折磨自己,我不放心他……如今没有人愿意再来劝他,我瞧着干娘难过,所以替干娘每日来瞧着,也算让我安心吧……”
尤小妺这几句话让满少驹心里涌上一阵酸楚,他默默地望了望司臻童的背影,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满眼含忧的姑娘,心里真是千般滋味难受啊!少许,他强挤出一点笑容,有些伤感地说:
“人死不能复生,这样也好,你又可以和臻童兄在一起了……我真为你高兴……”
尤小妺听这话带有一股酸意,她回眸含笑望望他,笑道:
“童哥哥心里如今只有夙缘姐姐,哪里还有我的位置?我不过是把他当自己的哥哥,尽些妹妹应尽的责任!我心疼他、气他,也是出于妹妹对兄长的关心,旁的,便不再有什么……”
满少驹闻其言,紧张的心瞬间得到一丝松懈:“你不想嫁他为妻了吗?”
尤小妺含羞摇摇头,微笑道:
“我自有要嫁的人,那人却不是童哥哥。”
“那是谁?”满少驹惊讶地问。
“糊涂!真真儿一榆木脑袋!”喜恋瞧着他那副傻样不禁有些好笑,用手轻轻戳了他一下埋怨道。
满少驹见喜恋对自己使眼色,心里顿然明朗,脸上也不禁飞上红晕,一面羞臊地搔头憨笑,一面难为情地连连说:
“是我糊涂……是我糊涂……”
尤小妺也被他逗乐了,不由掩口而笑,脸上那团红愈发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