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实不高。”他眨了下眼，观察着前方堵塞的车流，见缝插针地往前驶去。
“那你让我下车，你自己去好了。”
“不行品位不高，不是你推脱的理由，日后慢慢培养吧。”他说得还很无奈。
“你还真勉强”她嘲讽。
“没办法，你不肯将就我，我只有将就你了。”
陶江海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，时针指向十点，他把大门又打开，耳朵竖着，除了风穿过庭院，听不到有汽车驶近的声音。
“陶老板，你乍把门又开了，冷呢”阿姨今天从老家回来上班，背了一堆糕呀饼的，说是自家做的，又干净又地道，比街上买的有嚼劲。她把自己的房间整理了下，收拾了碗筷，陪妈妈在卧室里拉家常，口有点干，出来倒茶，被风一吹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。
“我看看小涛有没回来。”陶江海把门掩上，眉蹙着，象有心思。
“太太说她和同事一起吃饭去了，你放心，小涛乖，不会做出啥让你操心的事。”
陶江海笑笑，“今天坐了很久的车，早点睡吧”
阿姨捂着嘴打了个呵欠，点点头。
陶江海走进卧室，陶妈妈倚在床上看电视，看到他，“要不打个电话吧？”
“再过一个小时，她还没回来，我就打。”陶江海在床边的躺椅上坐下，眉毛眼睛全挤一块去了，“老婆，你说昨晚小涛会不会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不会，小涛不是随便的孩子。但是。。。。。。”陶妈妈也有点没底，“修然好象是喜欢小涛。可他工作在北京，看着家里条件也象不错的样，和小涛有可能吗？”
“说实话，我挺敬佩修然的，学问高却没架子，人温和，也不迂，对我和你都很用心。做女婿当然好，但不太实际。”陶江海直砸嘴。
“是呀。他那样子，不知多少人家的姑娘围着追呢小涛已经离过一次婚了，再婚一定要慎重，不然再弄出个什么来，我家小涛这一辈子就泡眼泪里了。我总觉着少宁好，踏实、稳重。”陶妈妈说道。
“小涛不喜欢他，有什么办法。”陶江海叹了口气，“他妈眼光也高着，说不定会嫌弃我家小涛。”
“她敢？我家小涛离婚怎么了，也不过才结婚半年，又没孩子，岁数还小。她以为现在的姑娘就有多好？有些和人家男人个几年，不就没领个证书，和结婚有什么差别？比起她们，小涛好了百倍千倍。”
“是，是，老婆你别激动。”陶江海忙安抚，端起床头柜上温着的茶，“你先喝口水。”
“老陶，你越说我还越觉得有这回事，你看少宁妈妈很久不来我家串门了。”陶江妈妈推开茶杯，愤愤不平地瞪大眼。“去他的，咱家小涛不稀罕。以后家里有事，别再叫少宁来，看着烦。”
“你看这又怪少宁什么事”
陶妈妈躺下身子，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陶江海犹豫了下，在卧室里走了几圈，“老婆，今天早上华烨去家俱城了。”
“他要买家俱结婚？别给他打折，狠狠地杀他。”
“呵呵，不是，今天咱们几个投资家居广场的股东签订合作协议，要找个律师来公证，没想到他们找的是华烨的事务所。见面真有点难堪，协议签订好了后，他请我去喝了一杯茶。”
“请了你就去喝，你渴死了吗？”陶妈妈气呼呼地坐起身，“还有什么好聊的？不会是你想问他妈过得好不好吧？”
陶江海神情一僵，干干地笑道：“老婆。。。。。。这哪壶不开提哪壶，都是过去的事了。他是问小涛好不好？”
“是好是坏，和他没关系。他关心他的前好了。”陶妈妈没好气地闭了下眼。
“他。。。。。。好象很牵挂小涛，不象是喜欢上别人的样子，老叹气。”
“早在哪了。”陶妈妈哼了一声。
“老婆，他好象知道修然在这。走的时候，问修然有没回北京呢”
“呃？他问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觉着他是在探我口风，想知道小涛和修然到底是什么关系。”陶江海看着墙上的壁灯，眯起了眼
“难道他想复婚？”陶妈妈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。
“有这个迹象，唉，要是真的就好了，夫妻还是原配的好。”
“真好就没必要离婚了”
“妈妈，我回来了”这时，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，跟着卧室门也被推开了，陶涛探了头进来。
“阿姨带了许多好吃的在厨房，要不要再吃一点？”陶妈妈笑盈盈地看着陶涛。
“阿姨过来啦明早吃吧，我现在不饿。妈妈，晚上喝中药了吗？”陶涛走进来，替妈妈掖掖被角，神色间淡淡的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“喝了。嗯，晚上和同事一起去聚会的？”
陶涛偏过头，“嗯。”
“修然也在的吧？”
陶涛沉吟了下，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。
“其实在哪工作不重要，只要真心喜欢。”
陶涛抬抬眼，“很晚了，我也去洗洗睡了。”
陶江海与陶妈妈交换了下眼色，心照不宣地点了下头，不用再问，小涛是真和左老师约会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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