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意,来帮我摘葡萄!”
沈多意听见了胡大爷中气十足的一声吼,他搁下书就跑了出去。飞奔下台阶,直奔胡同里第一家院子,准备帮忙干活。
胡大爷家的院子里有个葡萄架,每年葡萄成熟的时候都喊沈多意来帮忙摘葡萄,干活是个幌子,主要是想给沈多意吃。
一串串葡萄已经饱满,沈多意先薅下来一颗擦了擦,往嘴里一扔,咬了满嘴的鲜葡萄汁。他端着小盆摘了好多,摘完在水池边洗干净,然后和胡大爷一起守着小桌边吃边聊。
“甜不甜?”
“甜!”
“那当然,也不看谁种的。”
“我都吃撑了。”
沈多意把胡大爷哄得直乐,不过他是真的吃撑了。这东西水分大,一次吃不了太多。屋里传来了钟表报时的声音,他想起来还没背完书。
走的时候胡大爷挑了最大的一串给他,让他吃完了还来拿。沈多意提溜着葡萄往回走,背完书又拿着那串葡萄坐在了门槛上。
街坊们经常给他吃的,他总像得了什么宝贝。
又吃了一半,他把剩下的一半留着,等明天再吃。嘴里是甜的,肚子是圆的,他坐在门槛上撒癔症,看看头顶的屋檐,又看看墙根底下的牵牛花。
一扭脸,看见了沈老的小三轮。
沈多意抓着车把将三轮推出来,爬上车座发觉有点够不着脚蹬子。他悬空着往前骑,胡同不宽,车把稍微歪一点就能撞上墙。
沈多意闷头盯着路,脚上使劲的时候顾不上掌握方向,努力握着车把的时候总忘记踩脚蹬子。就这么不稳当地快骑到了胡同口,结果地上有几块碎砖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