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尘满天,掩盖了所有人的眼睛。
铁面人冷冷地站在沙尘地中央,一动不动。
荷衣只感觉到一股冷气将她包围,可是这股冷气冲击到心里的时候却是暖暖的。刹时的时间里,她只听见一声重复的金属撞击粗绳的声音,“哧……哧……”的,那捆绑着她手脚和头颅的粗绳便嘎然地断开。
渐渐的沙尘慢慢地落在地面,画面渐渐的清晰。
冥王尊主对着君临尺冷冷地说:“下一个就轮到你了。虽然,按理说你该叫本王一声皇叔。可是,皇位本就是本王的。等你死后,我自会诏告天下,是你让位与我。”
只见那扑天盖地的尘土又归于平静,一粒一粒地回归到地面。冥王尊主转头,“我的乖儿子带来了吗?”
冥王尊主咋一看,荷衣还好端端地站在旷野的中央,四肢健全,完完全全就还是一个活人。
铁面人一步一步稳重地朝着荷衣走去,每走一步都似乎是踏在沧海桑田上。
往事一幕幕,伤心一幕幕,所有所有的曾经,就在铁面人踏出的那几步之间给回忆了遍。
荷衣只觉得那的抹眼神太似曾相识,仅仅被他目视的那一瞬间,她几乎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,不是感动,不是伤心,不是喜悦,而是一种心里的悸动。
铁面人只见荷衣眼里溢着满满的泪水,几乎成了一片汪洋,他心中一喜。
荷衣,你终于有感应了是吗?
身后是冥王尊主霸道的声音:“铁面人,你想反抗吗?”
只见铁面人对他的话闻若未闻,像尘埃一样落定在荷衣的身旁。
荷衣静静地看着他,眼里的泪水泛滥。这一刻,以这样的方式来救她的人能是谁?
她很想亲口,为什么?
可是,她却像是哑口了一般,说不出任何言语。
哪怕,一声疑问,一种猜测,一组词语,一个字……
荷衣就那样泛泪地望着铁面人,终究只能是泪眼盈盈。
只听铁面人背对着冥王尊主说: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。”
铁面人的声音荷衣听过,绝对不是这样地干脆清朗。
这个声音?
它是?
它是钦涯的。
那些满眼的泪水,原来是得到一种感应而流的,而非莫名。荷衣她一阵惊喜,几乎忘记了他们身在冥王尊主的魔掌之中,“钦涯?”
那一声,不知是肯定还是疑问。
荷衣记得,她曾把铁面人的面具血淋淋地摘了下来,可是面具下面的人非钦涯。
那么,这样的一声完全和钦涯相同的声音又该如何解释。
荷衣在等待。
等待铁面人给她一个答案。
铁面人摘下面具。